第十二章：取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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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老太爺趙澤重來到沈香院，看見自己的老妻神色不對，心知出事了。
果不其然，等老太太把話說完，趙澤重十分震驚，眉頭緊蹙。
“你是說，你娘托夢示警，說你大伯有危險？”
趙澤重心情凝重。
十分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孫女，目光這帶著探究、沈思、考量，還有一絲絲懷疑。
“是的，祖父。”
趙柔嘉目光坦然，十分從容地回望。
關鍵時刻到了，能不能改變命運，在此一舉！
無論如何她要取得祖父的信任，否則，大伯父死了，侯府跟以前一樣，大哥再瘸了，自己哥哥再死一次，人生軌跡跟以前重合。
那她的重生還有什麽意義？
趙老太爺和老太太是她必須爭取的籌碼。
“是的祖父，在夢裏，我看到了很多事。我總覺得，這些事情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，在夢裏我們都活了一輩子。祖父，我覺得，我們不能像夢裏那樣活。”
趙柔嘉眼神中有一團火，她絕不能走前世的老路。
她垂下眼，掩下自己的情緒。
該想的東西都想過了，她會按照計劃，好好走的。
“那你說說，我們都怎麽了？”
趙澤重頗有深意地望了趙柔嘉一眼。
他的孫子孫女太多，最喜歡的是長子長孫，和宮裏的賢妃，他的長女趙元瑾。其他的，他除了名字以外，幾乎都不知道，更沒有過多的關註。
不過這一回，他對趙柔嘉很感興趣。
“在夢裏，這次大伯從廣州回來，途經福建的時候被倭寇殺死，再過幾年，大哥因為協助錦衣衛斷案，在狩獵場摔下馬摔斷腿，再後來祖父因為卷進漠北軍餉貪墨案中，被下了順天府的大牢……”
趙柔嘉將自己的記憶梳理一遍，著重從侯府的前途和命運說起，講了幾件大事。將她認為趙澤重會關心的東西講了一遍。
“你說寧宣侯的第二代繼承人都死了，趙榆瘸了，趙楊死了，趙松成了寧宣侯？侯府淪落成二等勳貴？”
趙澤重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幾只蚊子。
這樣的結果他怎麽也無法接受。
趙雲華和趙榆的是他精心培養的繼承人，在趙柔嘉口中卻一死一殘，這對趙澤重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。
侯府繼承人死了，沒有掌舵人把握方向，說不定真的會想趙柔嘉說的那樣衰弱。
無論是勳貴豪族，還是清流世家，最重傳承，有好的繼承人，才能保住傳承，穩中求進。
“你說說，他們到底是怎麽死的。”
趙澤重不是不相信趙柔嘉，而是覺得太過匪夷所思。
趙柔嘉再次說了一遍，這一遍更加詳細，最後總結道：“祖父，您一定要派人把大伯接回來，我……不想大伯死。”
“老太爺，嘉嘉說的對，派人把雲華接回來吧，萬一真的有事兒，我們怎麽對得起雲華，對得起祖宗？”趙老太太道。
她現在十分著急，因為趙柔嘉說的太詳細了，她相信趙柔嘉不會騙人，要不是真的有那樣的夢，她怎麽編的出來？
“是要派人去，必須要阻止，雲華不能有事。”
這次趙雲華從廣州回來就能進去吏部，要是趙雲華死了，誰能撐得起家裏的場子？
趙家的傾盡全力助趙雲華在官場上晉升，各種外調，哪一年到哪裏做什麽官，考績的時候走誰的路子，怎麽平平穩穩地往上升，升到京都的什麽位置……大概都有計劃。只等趙老太爺退下來，趙家再推趙雲華上位。
趙雲華一定會成為趙家在朝廷中的發言人。
如今眼看著趙雲華借宿最後一次外調官職，要進京發展，趙柔嘉竟然說他會死在途中！
趙澤重怎麽能不重視！
他死了，從哪兒在找一個趙雲華？
“你放心，我這就派人連夜趕往廣州，一定將人接回來！”趙澤重道。
“祖父可以先派人過去通知大伯，讓他們按兵不動，等祖父的人到了之後繞過福建，這樣就安全了。”趙柔嘉趁機提議。
“對，這個想法好，先派人提醒雲華，讓他停下，平安才是福啊！”趙老太太連忙附和，“再派個人去問問長安伯跟長安伯說說。”
“長安伯？”趙澤重不明所以。
“長安伯夫人的娘家侄兒在福建任總兵，老太爺可以去求長安伯去，讓他關照一下，興許能幫到雲華呢？”趙老太太道。
想到這個消息還是因為趙柔嘉剛才提醒，她才臨時起意的。
“好。”趙澤重想起這件事情，覺得不錯，快步走到門口，忽然回頭：“嘉嘉，晚上的時候來我書房一趟。”
他有些事情要問她，但是現在，他要去上朝了。
“是，祖父。”
“嘉嘉啊，你夢裏不止這些事兒吧？”
趙老太太回頭看趙柔嘉，眼中有種睿智的光。
她剛才心急趙雲華的事情，忽略了很多東西，現在平靜下來，就註意到不妥的地方。
“你說你在夢裏活了一輩子？夢裏有哪些人？我們是怎麽活的？”
趙柔嘉心中一凜，剛才因為說道趙雲華的危險，趙老太爺和趙老太太關心的重點都在那裏，現在她想糊弄過去都不行。
她不想糊弄，要改變命運，就要從現在開始，在侯府她必須要得到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支持，這兩個人都是人精。
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都多，她不能耍花招。
現在跟老太太好好說，晚上在跟老太爺好好說，她一定會讓他們相信她的！
“是的，過了一輩子。”趙柔嘉喟嘆。
不用趙老太太催促，她將自己上輩子在侯府的做的荒唐事，如何囂張跋扈地失掉老太太的花心，如何鬼迷心竅愛上謝允文，如何淒涼無助地跟兒子死在清平侯府，還有趙楊的死……
不過趙柔嘉沒有說孟氏在其間的作用。
有些話，不用說，趙老太太這樣的人精自然會想到，不用她給孟氏上眼藥水。
再說，孟氏對他們兄妹不好，卻從未對侯府其他人不好，在趙老太太眼裏，孟氏一直是個好兒媳。
她要找孟氏報仇，趙老太太和找老太爺一定不會支持她，甚至可能阻止她。
這件事情要慢慢來，她會慢慢走。
趙老太太聽到趙柔嘉上輩子所嫁非人，連兒子都沒保住，趙楊被打死，抱著她泣不成聲，直喊：“嘉嘉，我的兒，苦了你！”
趙柔嘉抱著老太太，一同落淚，泣不成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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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說，你娘托夢示警，說你大伯有危險？”
趙澤重心情凝重。
十分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孫女，目光這帶著探究、沈思、考量，還有一絲絲懷疑。
“是的，祖父。”
趙柔嘉目光坦然，十分從容地回望。
關鍵時刻到了，能不能改變命運，在此一舉！
無論如何她要取得祖父的信任，否則，大伯父死了，侯府跟以前一樣，大哥再瘸了，自己哥哥再死一次，人生軌跡跟以前重合。
那她的重生還有什麽意義？
趙老太爺和老太太是她必須爭取的籌碼。
“是的祖父，在夢裏，我看到了很多事。我總覺得，這些事情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，在夢裏我們都活了一輩子。祖父，我覺得，我們不能像夢裏那樣活。”
趙柔嘉眼神中有一團火，她絕不能走前世的老路。
她垂下眼，掩下自己的情緒。
該想的東西都想過了，她會按照計劃，好好走的。
“那你說說，我們都怎麽了？”
趙澤重頗有深意地望了趙柔嘉一眼。
他的孫子孫女太多，最喜歡的是長子長孫，和宮裏的賢妃，他的長女趙元瑾。其他的，他除了名字以外，幾乎都不知道，更沒有過多的關註。
不過這一回，他對趙柔嘉很感興趣。
“在夢裏，這次大伯從廣州回來，途經福建的時候被倭寇殺死，再過幾年，大哥因為協助錦衣衛斷案，在狩獵場摔下馬摔斷腿，再後來祖父因為卷進漠北軍餉貪墨案中，被下了順天府的大牢……”
趙柔嘉將自己的記憶梳理一遍，著重從侯府的前途和命運說起，講了幾件大事。將她認為趙澤重會關心的東西講了一遍。
“你說寧宣侯的第二代繼承人都死了，趙榆瘸了，趙楊死了，趙松成了寧宣侯？侯府淪落成二等勳貴？”
趙澤重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幾只蚊子。
這樣的結果他怎麽也無法接受。
趙雲華和趙榆的是他精心培養的繼承人，在趙柔嘉口中卻一死一殘，這對趙澤重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。
侯府繼承人死了，沒有掌舵人把握方向，說不定真的會想趙柔嘉說的那樣衰弱。
無論是勳貴豪族，還是清流世家，最重傳承，有好的繼承人，才能保住傳承，穩中求進。
“你說說，他們到底是怎麽死的。”
趙澤重不是不相信趙柔嘉，而是覺得太過匪夷所思。
趙柔嘉再次說了一遍，這一遍更加詳細，最後總結道：“祖父，您一定要派人把大伯接回來，我……不想大伯死。”
“老太爺，嘉嘉說的對，派人把雲華接回來吧，萬一真的有事兒，我們怎麽對得起雲華，對得起祖宗？”趙老太太道。
她現在十分著急，因為趙柔嘉說的太詳細了，她相信趙柔嘉不會騙人，要不是真的有那樣的夢，她怎麽編的出來？
“是要派人去，必須要阻止，雲華不能有事。”
這次趙雲華從廣州回來就能進去吏部，要是趙雲華死了，誰能撐得起家裏的場子？
趙家的傾盡全力助趙雲華在官場上晉升，各種外調，哪一年到哪裏做什麽官，考績的時候走誰的路子，怎麽平平穩穩地往上升，升到京都的什麽位置……大概都有計劃。只等趙老太爺退下來，趙家再推趙雲華上位。
趙雲華一定會成為趙家在朝廷中的發言人。
如今眼看著趙雲華借宿最後一次外調官職，要進京發展，趙柔嘉竟然說他會死在途中！
趙澤重怎麽能不重視！
他死了，從哪兒在找一個趙雲華？
“你放心，我這就派人連夜趕往廣州，一定將人接回來！”趙澤重道。
“祖父可以先派人過去通知大伯，讓他們按兵不動，等祖父的人到了之後繞過福建，這樣就安全了。”趙柔嘉趁機提議。
“對，這個想法好，先派人提醒雲華，讓他停下，平安才是福啊！”趙老太太連忙附和，“再派個人去問問長安伯跟長安伯說說。”
“長安伯？”趙澤重不明所以。
“長安伯夫人的娘家侄兒在福建任總兵，老太爺可以去求長安伯去，讓他關照一下，興許能幫到雲華呢？”趙老太太道。
想到這個消息還是因為趙柔嘉剛才提醒，她才臨時起意的。
“好。”趙澤重想起這件事情，覺得不錯，快步走到門口，忽然回頭：“嘉嘉，晚上的時候來我書房一趟。”
他有些事情要問她，但是現在，他要去上朝了。
“是，祖父。”
“嘉嘉啊，你夢裏不止這些事兒吧？”
趙老太太回頭看趙柔嘉，眼中有種睿智的光。
她剛才心急趙雲華的事情，忽略了很多東西，現在平靜下來，就註意到不妥的地方。
“你說你在夢裏活了一輩子？夢裏有哪些人？我們是怎麽活的？”
趙柔嘉心中一凜，剛才因為說道趙雲華的危險，趙老太爺和趙老太太關心的重點都在那裏，現在她想糊弄過去都不行。
她不想糊弄，要改變命運，就要從現在開始，在侯府她必須要得到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支持，這兩個人都是人精。
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都多，她不能耍花招。
現在跟老太太好好說，晚上在跟老太爺好好說，她一定會讓他們相信她的！
“是的，過了一輩子。”趙柔嘉喟嘆。
不用趙老太太催促，她將自己上輩子在侯府的做的荒唐事，如何囂張跋扈地失掉老太太的花心，如何鬼迷心竅愛上謝允文，如何淒涼無助地跟兒子死在清平侯府，還有趙楊的死……
不過趙柔嘉沒有說孟氏在其間的作用。
有些話，不用說，趙老太太這樣的人精自然會想到，不用她給孟氏上眼藥水。
再說，孟氏對他們兄妹不好，卻從未對侯府其他人不好，在趙老太太眼裏，孟氏一直是個好兒媳。
她要找孟氏報仇，趙老太太和找老太爺一定不會支持她，甚至可能阻止她。
這件事情要慢慢來，她會慢慢走。
趙老太太聽到趙柔嘉上輩子所嫁非人，連兒子都沒保住，趙楊被打死，抱著她泣不成聲，直喊：“嘉嘉，我的兒，苦了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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